沈诺白心里一团乱麻,思绪飞得很远。他越想越难过,整个人像是被扔进橘子味的气泡水里,咕噜咕噜地泛着酸。

他抬头想看眼月亮,但却被乌云遮得死死的,只有一小圈澄黄的光晕。

沈诺白眼睛里的乌沉更浓了。

今晚应该撒谎的。

他想。

在沈诺白强迫症地要把留在雪地上的脚印走成直线,并且第N次抬头飞快地瞥了眼周潜时,周潜才发现沈诺白是真的喝醉了。

扯着沈诺白袖子轻轻拽了拽,“沈诺白?”

沈诺白眼神涣散着,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费劲地撩起眼皮,皱着眉语气有些闷仄,“你不叫我同桌了。”

“你生气了。”这句说得笃定。

沈诺白又往围巾里埋了埋,像是受委屈的鹌鹑。

周潜怔了下。

说实话,今晚沈诺白说出那句话时,他是有些生气的,虽然他也说不清楚原因。

总之,非要形容这种感觉的话,就像自己养的玫瑰趁他不注意时歪出墙头,还大张旗鼓地告诉了所有人。

最重要的是,他对墙头外那个勾引了自家玫瑰的混蛋一无所知。

好一会儿没得到周潜的回答,沈诺白醉得更厉害了。几近整张脸埋在围巾里,他转身要走,“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就要走?想去哪?”周潜按住沈诺白的肩膀。

“回家,回1002。”沈诺白声音又哑又沉。

“?”

周潜不禁气笑,这是要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