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舍不得应老师,但她已经是个到了退休年岁两鬓泛白的老太太了,她时常拉着佟闻漓说很多她没法从其他长者口中听到的道理。
佟闻漓喜欢听那些道理,她喜欢听一个读过很多书的学者去发表她私有的想法,也更喜欢她这种除了师长之外的私人的关怀。
应老师说,她学了一辈子的法语,也就在年轻的时候,偶尔有机会去过几趟法国做过交流。她说那儿跟我们这儿不一样,跟我们所有的亚洲国家都不一样。
作为一个要以一种外语谋生的专业学生,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是建议她去看看,书上的世界和真正眼睛里去看到过的世界会非常不一样,不然为什么有人说,要读万卷书,也要行万里路。
应老师还把她看以前珍藏的那些书都送给了她,又拍拍她肩膀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在越南。我老同学的报刊社,就是从前你也帮她处理过译文稿的那个,他们译文报刊社里缺一个能处理译文的作者。我当然是极力推荐你的,你文笔好,若是不喜欢那种飘荡的生活,就留下来,一日三餐,朝九晚五,薪水报酬和社会地位都还不错。”
佟闻漓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总觉得无从说起。
她知道,那都是极好的机遇。
佟谷洲说的没有错,只要她好好努力,好好学习,生活会善待她的。
他一个跛脚的小老头……如果他还在的话,那他现在一定是个和蔼的小老头了。
他一定又给自己倒一杯土烧酒,笑呵呵地炫耀她的出息。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