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朕身边那么多狗仗人势的东西,朕留你,是告诉你,在朕的身边,是要尊朕、敬朕,半分不得懈怠。除了朕,谁都不可能‘金尊玉贵’。”

殿外来了通报,侍候的小太监在外面小心翼翼道:“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两人衣着凌乱,像是刚刚扑食完的兽,跪在地上。

顾濯看着谢熠秋,微不可察地笑。或许是因为殿中暖阁,他脸上出了一点汗,那汗似乎将眉间的痣浸没了,谢熠秋瞧着,这人脸上竟生出了奇怪的表情,放荡不羁,浮浪不恭。

谢熠秋的神情恍惚了,似乎是李南淮在自己眼前。他愣了片刻,沉声呼门外的太监:“朕忙,送太后回去。”

“陛下在忙什么?”顾濯挑眉,故意问,“太后深夜到访,陛下忍心将之拒之门外?臣与陛下共处一室,却把太后挡在外面,这事若是传出去,臣惶恐啊……”

“朕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别忘了,朕刚才跟你说的话。”

谢熠秋如是说。

“好啊。”顾濯见谢熠秋的手松了,轻笑一声,把自己本就已经凌乱的衣裳使劲一扯,他故意将声音压低,略带几分喘息。

“臣在陛下的手中,不敢有任何心思,陛下说什么,臣便信什么。陛下不喜太后,臣犹如此。臣就如残菊,陛下为深冬寒霜,残菊犹有傲枝霜,却只能在寒霜之中消弭、腐朽、溃烂。”

谢熠秋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做,真就如顾濯所说,他就像深冬的寒霜,与对方僵持着,听对方在自己耳边轻声道:“陛下不是想让太后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