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兵自然是裴钱的重兵。

将军府的东西不会轻易放到台面上来,裴钱就算是把持了宁府,也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也让旁人无法接近。

若不一把火烧了宁府,就凭宁枕山现在老鼠一样的面貌怎么能有机会见一面夫人孩子?怎么有机会潜进去把该拿的东西拿出来?

“放心,一时半会儿灭不了。宁大帅,你夫人孩子现在刚被救出来,你若不去看一眼,一会儿便被送入内阁首辅的府上了。首辅夫人怜悯你夫人,着急叫人来接。”

宁枕山不知内阁首辅闻律是否清廉,首辅的夫人来接他的夫人,总比被接入皇宫要好,起码安稳些。

宁枕山急忙单膝跪地拜道:“世子殿下,我许久未见妻儿,便不再多奉陪了。”说罢便起身离去。

顾濯愣了一会儿,心说这闻律的名字好像多少有点熟悉?似乎是从谢熠秋的嘴里听到过。

似乎是那夜,谢熠秋把一肚子的话都说了出来——

“朕的身边都是裴钱的亲信,你所知道的,北镇抚司总旗杨贞,库部员外郎魏畅,正五品谏议大夫仝恕,副总管嵇章徳,内阁首辅闻律......死了的没死的,个个都是朕给他们封官加爵,却都不是朕的人。朕故意重用他们,李南淮便会替朕杀了他们。”

顾濯手中酒杯瞬时跌落,撒了一桌子。

闻律是裴钱的人?

宁枕山已经走远,顾濯也来不及叫住。只闻李南淮笑了一声,神色俊逸,略带几分倨傲。“怎么?酒杯都拿不住了?还是你在皇宫中喝惯了琼浆玉露,喝不下秀春楼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