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便是对朕不满了。”

“那倒是不应该, 姑且说陛下并无此内心,就算是朝廷有此意,他也该摆正自己的位置。”

谢熠秋手指点了点那一摞折子,“这些净是些见风使舵的东西,个个齐刷刷地跟朕埋怨朕几日不肯见辜泽宽,是苛待了功臣,说朕应该拿出当年赏赐宁枕山一家一样对待辜家。”

“当年陛下赏赐宁家是顾玄师提出的,想的是给百姓一个交代,又恰遇朝廷无将可用,才出此良策。”魏霄道,“况且,宁大帅死在那寂寥之地,至今尸骨未寒。若不对其家人加以抚恤,陛下不安,大臣不安,百姓也会不安。”

谢熠秋一把将折子丢下,唤嵇章德进来将折子全部拿了下去,“既如此,便把这些折子都遣回去。”

嵇章德见状,忙道:“陛下,您还一个字没批呢……”

谢熠秋厉色盯着他,“朕的意思,它们那些榆木脑袋若是还有点用处便能明白,若是不明白,那脑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嵇章德急忙退了下去。

魏霄见谢熠秋俯首微微喘着气,道:“若是顾玄师在,或许陛下便不用如此操劳。”

“他回了裴府,朕也用不着他。”谢熠秋抬眼,瞥见窗外逐渐聚起了阴云,“怕是要下雨。”

“帝京城中近日确实已经风言风语了,”魏霄从袖口中掏出一叠废纸,呈到谢熠秋面前。

谢熠秋冷冷地翻看了两下,是一张张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百姓随便乱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