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日在祭台上可有受惊?”
“无事。”
谢熠秋起身,朝着内殿走去,顾濯见状忙过去搀扶。
“朕已无碍。”谢熠秋抬手,却一不小心瞥见了顾濯手腕上的勒痕,“红润鲜亮,挺漂亮。”
顾濯没在意那地方,淡淡道:“陛下喜欢看臣受伤?有点心狠啊。”
“看着好疼,”谢熠秋冰冷的指尖轻轻揉了揉那勒痕,“裴钱打你了?”
“若是受一顿打骂就能换一次陛下如此悉心的招抚,臣就算是被千刀万剐又有何妨?”
谢熠秋淡淡笑了一声,因身子冰凉而钻进了被子里,顾濯的手跟着钻了进去,紧紧地包裹着那一双冰块一样的手。
谢熠秋闭眼养神,声音微涩,“朕对着那群废物一整天,头都要被吵炸了。”
“陛下嫌烦,把他们轰出去就是了。”
“朕不能像你一样来去自由,更无法左右他们的嘴。”谢熠秋微微睁眼,“朕是皇帝,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当皇帝的以为皇帝可以控制任何事任何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当了皇帝的,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不能把自己臣民像扯着牲口链子一样攥在手心里,他甚至还要防着。防止链子断了,防止他们反咬自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