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可汗这口气吊了三年,为的就是能看你一眼,你不想回去吗?”李南淮问。

“臣早已不知那里是何景象,年幼离开父兄,实在是臣之罪责,但若是现在回去,只怕前线上的兄长无法安心打仗。”

闻言,李南淮一笑,看了一眼窗外早已降下的夜色,“衡之,今夜你便留在皇宫,待明日与朕去马场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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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点缀着大理石铺成的路,来人脚步轻盈,立在顾濯身后。顾濯往池子里撒了一把鱼食,只听韩承凑近声音轻淡,“陛下把受忠帝身上的枷锁撤了,准许他在宫苑中走动,主子不打算过去看看吗?”

“许久没来这里,这鱼竟瘦了些。”顾濯瞧着池中看不清的鲤鱼,“你再去拿些鱼食。”

韩承一怔,随后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顾濯眸子生冷,从前他从未感觉到李南淮对他有过这样的态度,似乎自从是身份地位一换,今时与往日便再也不同了。李南淮若要试探他,何必要用谢熠秋,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视为玩物。

眼下李南淮的心思已经不仅仅在于北明了,他把顾濯算计进去,就是把莽蒙算计进去。他对北蛮人的恨意无法消弭,更有意拿捏莽蒙,如今的一心所求,怕是要吞并山河。

顾濯知道李南淮是什么样的人,他的野心无人可抵,竟叫所谓的“暴君”谢熠秋也比不上半分。

风平浪静的池子扑通一声巨响,随即便传来几声叫唤。

“救命!我不会……游泳!”

“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