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要杀了朕吗?”谢熠秋露着沾血的口一笑,“已经留朕活了这么久,何必深夜造访,不若明日再杀。”
李南淮的手往下一滑,到了他的脖颈上。“朕从未听说过你曾赈济过青甘!当年我父向朝廷求援,朝廷可有理会半分!你又何来的脸面说送了粮草,运了军械,又哪里派了援兵!当年是你们不救,说我父造反,待青甘沦陷,又说我父不顾国纲!置百姓、将士于不顾!你们倒是有着两副面孔。”
“玉衡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又何必提及当年之事。”
“青甘没了,这恶心的位置给你坐便罢了!”
“玉衡要,朕便给。”谢熠秋哼笑,“朕还能告诉你,阉党本不会执政,他们畏惧青甘王,若帝京有任何不测,青甘王便会带兵入京。百姓曾言,世子同朕与天齐,唯世子与朕能保天下,此言并不假。一旦世子与朕心相悖,帝京便不再属于你我,阉党由此把持朝政!”
他呛了一口血,脸已经被李南淮掐的通红,还是忍着一口气说了下去。“自你知道北蛮归顺的不是北明而是裴氏的时候,你就该料到了,裴氏有意将你我分开!既得大权,何不除掉青甘!”
李南淮与北蛮一战之后回来便对谢熠秋怀恨在心,只知自己在外受尽苦楚,却从未想过为何自己会受了北蛮人的挑拨,与谢熠秋有了贰心。
他当真是没有想过,如今忽然知道了,可所有都已不可挽回。
他忽然一声笑了出来,将谢熠秋死死按在地上,任其大口大口流着血。方才那一脚定是踹中了谢熠秋的要紧之处,他本就身子单薄,在被关押的这几个月更是已经残破不堪。
“你若当真有意!你所派去的援兵怎会莫名其妙消失?谢熠秋,你当朕是傻子……”
谢熠秋口中的血顺着脖颈流下,重重的喘息着,“玉衡……可有后悔?青甘已破……你我何必……”
谢熠秋最后咳了一口血,将那人的整双手都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