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奉旨行事,一言一行皆是受了陛下之令!”顾濯起身一脚将人踹出两米远,“曹庄主既然还有力气对着本官大喊大叫,那便是身子无碍了,受本官一脚也出不了人命。”
曹凉艰难爬起,目眦欲裂,却被锦衣卫死死地按在地上。
顾濯道:“你说庄子收成不好,百姓贫苦不干你事,但据本官所知,田地并无干旱或水涝,近些年也没有过蝗灾。你说钱财不足,庄户们的房子用不起好的材料,可你的房子被火烧了一遭还好好地立着。他们吃穿不起,你却是吃穿不愁。你倒是会做小伏地在本官面前装了许久。”
“我虽为庄主,却也是庄户!何来你口中这般风光!若当真风光,何不入帝京为官,如你这般随意办案,构陷良民!”
顾濯冷了他一眼,拿起箱子里翻出来的东西,握在手里,道:“这些可都是庄户们的卖身契?你手握他们的命根子,自然是风光!他们若不服从你,你便领着人随意打骂,若说了什么你听不中的话,你便将人毒哑,哪里不够风光!你管着三百户人家,恰如皇帝啊。”
顾濯屋里的炭火灭了,敞着门,钻着凉风。门外站满了庄户。
“帝京怎是你这般蠕虫可随意沾染的?若为官者如你这般,帝京便是烂了。”
曹凉笑出声,“大人竟觉得帝京为官者是干净的吗?比起我这点东西,你们才是让我过犹不及啊!楯州本是北明粮仓,这些年被你们这些‘清官’搜刮的还不够吗?龙乾庄园本就是裴总管手中的,他便可以随意拿这里与旁人做交易,他虽死,可交易还在,他们便能肆无忌惮地搜刮!何止庄户们是穷苦的,整个楯州都是如此。顾大人,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改变这里吗?”
“楯州被搜刮,你的腰包可是鼓鼓的。与别人做交易的怕不只是裴钱,还有你。”
曹凉挣扎着,锦衣卫便直接拔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瞬间冒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