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石不算多,比起当年谢熠秋运送的几千石,这不过是九牛一毛。可见陈盛虽有诚意,却还是不愿付出全部家当。

但顾濯却起了身,拱手道:“五百石足矣,还请州丞立下字据,我也好向朝廷禀报。”

陈盛让两人少坐片刻,并未叫人拿笔墨进来,而是自己亲自去了书房。

厅内瞬间静了下来,只能听见茶盏盖碗碰撞的声音,顾濯开口道:“叶公子是舜秦王府的幕僚?舜秦王曾承诺为本官引荐先生,却始终不见先生的面。如今见了面,竟也看不清容貌。先生是有意与本官疏离吗?”

谢熠秋淡淡道:“我相貌丑陋,不堪入目。”

“本官从不看重样貌,唯才华才能吸引的了本官。先生既做幕僚,想必胸中才华无可挑剔。”顾濯笑,“不过本官也是辩才,先生不愿见本官,莫不是怕自己败于本官,所以才羞于露面?”

谢熠秋没说话,这时候陈盛急忙赶来,将字据奉给顾濯,道:“楯州已备好军粮,只等将军来收。顾大人,收下诚意。”他往顾濯手中塞了几张银票。

顾濯看了一眼,心道这陈盛确实有钱,只是没用在正途上,甚至极其吝啬,连给朝廷打仗用的粮食都不愿意出,竟然愿意用钱来贿赂朝廷命官。

顾濯笑着收下了,拱手出了门,道:“既然州丞府上还有其他客人,便不必相送了。”

陈盛拱手目送顾濯出去,转而对谢熠秋道:“还请告知京中,楯州必不会牵连你主子。”

谢熠秋沉闷着,一摆衣袖出了门。

谢熠秋出门,正好遇见顾濯将那几张银票随手丢在了院子里,然后大踏步地出了府门。

谢熠秋紧随其后,本以为顾濯已经乘车离去,没想到却见他一个人立在马车跟前。

顾濯道:“叶公子不会是步行来的吧?舜秦王没有给你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