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忿忿地将碗放下,道:“竟是那州丞要害死咱们!还害的主子伤了!”

顾濯右手端起碗喝了一口,“你主子砍了他一只手。”

“一只手算什么?要了他一条命也不为过。主子早就知道曹凉是受了他的指使,还陪他演了这许久已然是足够了。”

韩承道:“若非陪着他演,便找不到他藏粮食的地方,更没法让他与其他各州反目,惹他黔驴技穷。”

误之道:“可朝廷迟早知道,主子砍了楯州的州丞,收了所有粮食。主子若是将所有粮食上交朝廷,陛下自然会替主子遮掩,那便不成问题,可若……”

顾濯道:“我并未打算给朝廷。”

“没打算给?那这可是……谋逆!”误之惊了,他急忙压低嗓音,“不只是陛下,还有朝中其他官员,皆会想尽办法治主子的谋逆之罪啊!”

顾濯从一开始便知前路是刀山火海,也知自己已经沦为李南淮的弃子了,回帝京难逃一死,留守楯州也是难逃一死。若是不必谋反,他大可如裴钱一样做个手握边疆兵权的权臣,足以威胁所有人便可,那便可保他日后不用成为吊死恶鬼。

门外有人敲门,顾濯抬头看了一眼,随后摆摆手让误之和韩承都出去了。

顾濯露着肩上的伤,半卧在床上,见人进来,道:“叶公子大驾光临,恕本官身上有伤,不能起身相迎了。”

谢熠秋坐下来,将东西放在桌上,道:“这是军中专用来治伤的金疮药,是舜秦王托我送来的。”

顾濯淡淡看了一眼,疑惑道:“舜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