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瞥向那边的宁枕山,“若真是顺位,留你何用?若不是顺位,而是篡位,帮你瞒天过海倒是有用处的。”

郑覃一语点破,让宁枕山忽地神色一怔,捏着酒杯沉沉道:“不该回京。”

郑覃醉于香怀,喃喃道:“不该,当真是不该。”

宁枕山知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若是就此驻在西北,再也不会京,大概会安然一生,哪怕是死于沙场。如若回了京,李南淮便不得不替他安排,让他以一个新的身份回来,到时候想瞒也不容易。

他是不该回京的。

宁枕山沉声喘了口气,见宴中笙歌艳舞,不自觉皱了眉。

这时候外面来了通传,侍卫急急忙忙进来了,道:“将军,外面来了位帝京的人,说是朝廷命官顾濯。”

郑覃醉着大喊道:“管他娘的顾濯李濯!今日我这里有宾客,叫他明日再来!”

“将军,已经在门外了。”

郑覃一拍桌子,将怀中的人推开,只闻宁枕山道:“这个顾濯确实是京中人士。”

郑覃瞬间清醒了一些,问道:“此人如何?”

“乃陛下肱骨,”宁枕山喝了最后一口酒,搁下酒杯,“不过,此人阴险狡诈,当年陛下从狱中活着出来,是因为他,后来陛下在帝京为官也是仰仗着他,再后来陛下南征,手握重兵归来,还是因为他。他蛰伏在受忠帝跟前多年,乃受忠帝近臣。”

“曾经的受忠帝近臣,如今的朝廷肱骨。”郑覃若有所思,“请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