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熠秋也看出来的,忽然顿住了脚步。郑覃没见过他,所以认不出这位曾经的皇帝,可若里面有个能认得出来的……

顾濯下意识地轻轻拍了拍谢熠秋的手,进了门,果真坐着其他人。

张文阳起了身,笑着道:“顾大人无恙!帝京一别竟已数年。”

顾濯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但又觉得莫名的熟悉,索性将披风挂了起来,坐下来,道:“郑将军为何不与本官引荐一下?”

张文阳这张脸确实让人记不住,特别是顾濯只见了他一次,而且那时候他人微言轻,顾濯怕是根本就没注意过他,所以他并未生气,而是笑着坐了下来,道:“我父乃是濮州州丞张阴,当年顾大人在冬猎上应是见过我一面,不过大抵是不记得我。”

“冬猎”一词,到了顾濯耳朵里,他便忽然想起来了,当年确实有一个濮州来的,在场上没多久便被“射杀”,而动手的正是他身边坐着的谢熠秋。

他知道谢熠秋也想起来了,不然也不会感受到面色冷淡的谢熠秋在桌子底下竟拽着顾濯的衣角。

张文阳认识谢熠秋,他能认出来每一个贵人的面孔,见一面便足矣。

要说如今的酒场上唯一不知道谢熠秋真实身份的就是郑覃了。

“我从濮州没带多少东西来,唯带了一些濮州产的参,专程赠与顾大人。”张文阳拿了东西搁在桌上。

郑覃瞬间眼睛放了光,“这可是好东西!我虽没尝过,却早有耳闻,这叫什么——皇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