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尔金呵道:“今夜拿下冰河隘!了却战事!便可回蒙都见父母妻儿!”
他提着锋利的牛角柄弯刀,猛夹马腹,冲在最前面,身后将士挥舞着弯刀,在寒夜里冲锋,正面迎击飞射而来的箭矢与巨石。
密网一般的箭矢横扫山下军队,查干盘旋在天上紧盯着阿尔斯愣的眼睛,猛地冲过去,却被他一刀驱开。
阿尔斯愣怒气上头,恶狠狠道:“爷迟早宰了你!杀下山去,活捉顾尔金!”
他们呼号着冲下山,却在入平地的那一刻滚下马。山下设了绊马索,藏在雪地里,马匹被瞬间绊倒,顾尔金见状一刀砍了滚到地上的人,举着沾染了血色的刀,道:“给我血祭战死的兄弟!”
步兵蜂拥着爬上山,时而有被箭射中而滚落的,但却个个不怕死。阿尔斯愣粗喘着,亲自拿上了弓箭,却被早已冲上来的人一刀砍了马匹,将人摔了下来。
阿尔斯愣目眦欲裂,他无法后退了,顾尔金的人全都不怕死,他们能生生爬上山来,踩着滚落的尸体爬。
“顾尔金!你定要与我争夺这方寸之地吗!”他大喊,“老可汗此时是否将死!你即便是拿下了冰河隘,回到蒙都便能如愿以偿登上可汗之位吗!”
失了这方寸之地,便要任凭阿尔斯愣长驱直入,便要失了往西数百里,他知道。可是蒙都也岌岌可危,那是莽蒙最脆弱地方,撑不住族老之间的争斗。所以他除了即刻拿下冰河隘,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殊死一搏,但他不能死。若他死了,蒙都就真的乱了。若可汗死了,蒙都也真的乱了。
可汗随时都可能死,他早已撑不了多久了。顾尔金的额上冒了汗,捏着刀瞪着阿尔斯愣,“今夜,定要拿下冰河隘。”
他在蒙都安插了许多护卫与探子,只要蒙都有变,他便即刻回去平叛。
身后快马飞驰,传讯兵用莽蒙话高呵着“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