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又对自己动手了。

“谢熠秋,你不是没伤着吗,这是开花了?”连同着以前的疤,确实像开了花。

谢熠秋缓缓拉下袖子,抬眸问:“若非如此,我该怎么办呢?”

这话让顾濯接不上来,他也心疼,却也只能心疼。他在离开莽蒙的那天与顾尔金聊了许久,最后委托顾尔金,若与北蛮军队交战,请他活捉莫夫。

他当年没杀了莫夫,任其逃走,一是为了不让裴钱怀疑他的忠心,二便是想看莫夫自己中了蛊毒该如何解。而今,也该将他抓回来了。

谢熠秋没多说,道:“我在许多年前便听说莽蒙可汗有一个儿子丢在了北明,或许早已身死。但仔细想想,你与他确实年龄相仿。若说你长得像李南淮,倒不如说你与他都长着一副西北的面孔。”

“可我自小便是在北明长大的。我在甘宁策马寻着梦里的你,想着若能见你该多好。却见到了顾尔金,我亲眼看见莽蒙可汗死了。秋玉,你明白吗,可汗死了,顾尔金不得不找一个能镇住蒙都的人,这些年他一直寻找他的亲弟弟,为的就是可汗死了的那一天蒙都不会乱。”

谢熠秋懂得这些是非,他与顾濯四目相对,心疼面前之人昼夜奔驰地从甘宁赶到濮州。他伸手抚摸了一下顾濯已经长了美须的脸,道:“你想扎死我?”

顾濯忽然一笑,垂首亲上去,这一吻短促而有力。“扎的就是你。”

谢熠秋被顾濯揽着,问:“这里的土匪是什么人?”

“是流民。”顾濯紧紧拥着他,将下巴放在了谢熠秋的肩头,“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曾经与楯州签订盟约的几个州是哪几个?”

“濮州、通州,还有费州。”是当年李南淮杀死王军将领的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