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一走上前去,请了个安,也没有等谢琚准他起身就起了,还胆大包天地握住了谢琚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很冰。

“陛下还真是勤政爱民,手都冻僵了也不知道暖暖。”关宁一环视殿内,在书架上找到了已经没了热气儿的手炉。

谢琚扔下笔,任由朱砂在折子上滚出痕迹,抱着被子懒懒地靠着椅子:“关卿怎么这会儿就回宫了?”

关宁一把手炉里重新装好碳,用套子包好后塞给了谢琚,说话很是不客气:“臣要是不回宫,陛下就不把自己的身体给当回事儿了?”

谢琚捧着滚烫的手炉,感觉寒意在慢慢散去,嘴角明明噙着笑,还骂了关宁一一句:“关卿,你真是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呗,关宁一才不怕谢琚。

“陛下,待会儿喝了药就用晚膳,吃过晚膳后就上床去暖着。”关宁一半跪在地面上,脱去了谢琚毛茸茸的靴子,一摸那脚,比手更冰,仿佛真的和冰块无二。

关宁一拧眉,明明已经裹得那么厚了,屋里的暖气也烧得那么足,怎么还是冰的呢?

“关卿别不高兴啊,朕和你这种在冰天雪地里躺了那么久都能活过来的神人又不一样,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朕吧?”谢琚玩笑道。

关宁一是被谢琚从山里给捡回来的。

——

山路嶙峋,又覆了厚厚的一层雪,前行困难,马蹄刚起,鹅毛大雪便落下,将行过的痕迹掩盖了去。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