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一垂眸，看着手中那个明黄色的锦囊。

锦囊里很明显塞了很厚的布帛，否则不会捏起来这么柔软，可是只是布帛的话，还达不到这沉甸甸的分量。

要不是晋国国玺比这锦囊大多了，关宁一都要怀疑关武是不是把国玺给他了。

“陛下，就此别过。”关宁一弯下腰，停了许久才起来。

关武眼角有点泪花，不过被他给匆匆抹去了。

“秦使一路顺风。”

关武给了关宁一五十车的聘礼，给了他永宁王的封号，可在这分别之际，为着一个秘密，他只能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称呼一声“秦使”。

关宁一的心有些动摇，他此时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骗关武至此。

他对别的人冷漠惯了，即使脸上笑着，嘴上问着，心里也不会放着，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谢琚。

然而此时此刻，关宁一瞧着关武，垂垂老矣，精神不复，生出了丝丝缕缕的不忍心。

关宁一想，或许自己应该给关武一个拥抱，再喊他一声父皇，让这个老人家好受一点。

他又不确定，自己要真的一声父皇喊了出去，却要关武目送自己远去，此生不复相见，会不会更加残忍。

关宁一在纠结中捏紧了手中的锦囊，几乎快要把上好的料子给捏得变形。

关武释然道：“去吧，路上小心些。”

关宁一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没有把那声父皇喊出来给关武听。

“臣，关宁一，拜别晋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