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爱人这么说后,顾清俨站起身:“我让阿四去叫医生。”
“好。”
夫妻俩都是利落的人,房门重新打开,顾清俨落拓离去。而谢梨邈并没有下床,她坐在床沿边,再次伸手摸了摸年年的脸。
作为母亲,她很想抱抱自己的孩子,可又担心不小心惊醒发热的年年,醒来后的年年会更加难受。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用手心,捱着年年发烫的脸颊,时刻注意着他的体温变化。
次卧的抽屉里只有一些大人常备的药品,比如清热上火,鼻塞感冒等,但没有小孩子用的药物,连一只体温计都没有。
卫生间里的毛巾年纪太大,如果用温水沾湿覆到额头上,可能会直接覆住年年整张脸。而且年年紧紧抱着怀里的猪猪玩偶,用温水给他擦拭其它的地方,会将他弄醒,并不可取。
因此现在,谢梨邈除了陪伴,什么都做不了。她并不是一个泪腺发达,或者爱哭的人,多数时候她都是温婉理智的。
可她除了是谢梨邈外,她也是一个母亲,一个失去了孩子三年之久的母亲。
或许是思念的情绪积压的太久,房间内的安静和年年渐渐升高的体温让她焦灼,她的眼眶隐隐泛起湿意,精致皓白的脸颊没有非常明显的情绪表达,却依然让进来的谢寒山清晰地感觉到,她在难过、担心和自责。
听闻消息过来的谢寒山,拍了拍她的肩:“姐,是我没照顾好年年,你别难过。”
谢梨邈摇头:“不是你的问题,小寒。年年的身体很弱,他现在三岁半,但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以为是个两岁多的小孩。”
那本该是她们所有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孩子,可他却那么瘦小,温软的卷发发尾甚至有些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