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在这样强大的病情面前,显得太过天真了。

不知过了多久,医疗组才姗姗来迟的赶到了兰蔺的别墅。

医护人员们带着口罩,提着急救箱,站在门口的时候,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话。

谢停舟发现了他们,转过头来,那双幽深的眼睛里倒映着他们的影像。

他没有责骂他们来得太晚,嗓音是沉沉的:“进来吧。”

他们这才如梦方醒,在谢停舟的注视之下进入了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青年男人明明没有动怒,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们还是感觉到了十足的低气压,仿佛在下一秒钟,房间里面的空气就要被冻结成为冰块。

按照规定,病人在接收医治的时候,无关人员都得出去的。

但是今天这样的情形,没有人敢让谢停舟出去,也没有人敢说他碍手碍脚,让谢停舟放开兰蔺的手。

足足几分钟过后,谢停舟才像是察觉出来自己阻挡了医生救治的行动,十分不舍地松开了兰蔺的手。

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对于他来说,好像已经成为了类如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松开手之后,他就像丢掉了自己的魂魄一样,安静的垂立在墙边,在不打扰他们救治的前提下,像一只幽灵似的观察着兰蔺。

指尖残余的冰凉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其上。

兰蔺说得没错。

他的身体真的越来越不好了。

这一年时间里,他也曾经发作过好几次,好在谢停舟在他身边的时间占据大半,每一次都及时的救治了。

直到后来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兰蔺才开始同意使用休眠舱进行身体修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