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是最浓烈的爱,他痛恨一切有期限的事物。

比如鲜花,比如爱人的拥抱。

乃至于生命。

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自我封闭惯了,也就习惯下去。

兰蔺安静地踱步回家。

面包是面包店早上做的,夏天买回家,其实有一些硬了。

兰蔺会做饭,但是今天不想,干脆懒一下,出门寻觅一些速食。这样一想,风味不好,倒是应该的事。

他走进楼道,顺便拧开牛奶,喝了一小半。

钥匙插进锁中,轻轻旋动的时候,发出一连串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灯却是亮的。

兰蔺有些茫然——他走的时候,竟然忘记关灯了吗?

但心脏跳动的频率告诉他,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放下手里的面包和牛奶,赤着脚从门口走了进去。

桌子颠三倒四地放着,四处落了一层淡淡的灰,一切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只是在厨房。

那里的灯是亮着的。

兰蔺却不敢打开门,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他站在外面,看着磨砂玻璃门后,那个不断忙碌着的身影,眼圈慢慢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厨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长相斯文,高大俊朗的青年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大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