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秦逸宣周身气压低沉,裴锦书只得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师兄,我听说师姐她……今早刚走没多久……”
“嗯。”
“秦师兄,你没事吧?”
秦逸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平静得非比寻常。
“你先出去。”
他淡淡的口吻中带着无法拒绝的强硬,裴锦书被秦逸宣的状态吓了一跳,但碍于秦逸宣的态度,他还是选择退出门外。
“……”
死一般的沉寂浸透整间屋子,他就静静地坐在椅上,心中惊涛骇浪翻涌而起,复杂的、无法抑制的、又令人无法喘气的情绪将他的心脏狠狠掰成几瓣,踩在地上,溅出血花。
震惊、气愤、心疼、自责……种种心绪让他从头到脚都凉得彻底。他坐在椅子上,可魂魄却不在那里,他满脑子满心满眼回忆起的都是昨夜祝余酒醉过后说的梦话——原来她早就做好了打算。
几个人结伴前往魔域尚且没什么幸存的可能,一个人就更不用说了。
孤影剑阵阵作响,刮起一阵狂风将屋内的杯盏油灯、笔墨纸砚全吹落在地。
裴锦书听到屋内狂风骤雨般的巨响,担心秦逸宣出事,推门而入,“师兄!”
少年转头时并非毫无血色的苍白,而是比之前更加柔和的脸,如果不是他眼角的红血丝,看上去还以为他已经接受了祝余的独自离开。
“你走吧,我没事。”秦逸宣道。
裴锦书他十分理解秦逸宣的感受,温言劝导:“师兄,其实我今早起来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也挺难受,挺不能接受的,但是我想了很久,或许我们应该理解祝师姐,在那种情况下,她肯定比我们更无助,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而且她也没拦着我们去找她对吧,她留了书信,也不算不告而别,师兄你别为祝师姐一个人走这件事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