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兄已经不对劲了, 怎么连黎溪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师兄, 借一步说话。”黎溪对秦逸宣说道。
几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微妙, 黎溪见到祝余留下的那封书信的反应虽然没好到哪里去,但却是剩下的所有人里最理智的那一个。
她同秦逸宣回到院子里, “师兄, 在不在意一个人是装不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去找师姐呢?你在犹豫什么?前途?生命?颜面?还是……”
她的话语轻而易举地击碎了秦逸宣的伪装。
“都不是。”秦逸宣严峻的脸庞有着僵硬的平和。
“那你是为什么?”
黎溪看着他的眼睛。
决绝的语气, 隐隐中带着必须说出真相的质问。
许是感知到黎溪今日必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秦逸宣叹了口气。
眨眼间, 平日里挺拔的身躯却在这一刻瞬乎显得如此单薄, 双手紧攥袖口,用力到虎口发白。
从前最是光风霁月的师兄现在抛下了自己的所有姿态,薄唇吐出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
“因为只要是与祝余有关的事,我就没有找到过标准答案。没有人告诉我这种时候是该哭还是该笑,应该怎么扯动嘴角,说什么话。没有人告诉我怎样做是对,怎样做是错。我想骗自己像从前一样生活,可我做不到, 其实在我看到那封信的一瞬间,我几乎就已经想好了去魔域的每一步——该如何说服掌门和长老, 该如何找到那二十三个余孽,我又该怎么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身边, 该带什么东西……我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