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摇春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她到底是怎么敢的?当时还觉得自己是个大聪明,福至心灵,醍醐灌顶,没错,确实是醍醐,满脑子都装的是糨糊……
门外,盼桃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又悄悄缩回去,低声和知秋嘀咕道:“主子今天到底怎么了?一回来就趴在那里,好像很后悔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知秋一边绣着花,头也不抬地道:“主子的事情,咱们做下人的打听什么?”
盼桃鼓了鼓腮帮子:“我就是好奇嘛。”
闻言,知秋看她一眼,道:“闲着没事,把你那针线活儿再做做。”
盼桃最不爱做女红了,登时跳了起来,道:“我去给主子添茶。”
燕摇春有个怪癖,不爱热茶,最喜好冷茶,但是偏偏她的身子骨又差,不能喝冷的,下人们便把沏好的热茶仔细挑去茶叶,再晾上两刻钟,温温的正好,不冷也不烫,再加些许百花醴,甜滋滋的,最好不过了。
盼桃捧着茶盅入了里间,看见燕摇春正在宣纸上作画,好奇地看了半天,道:“主子,这是什么啊?”
那微黄的宣纸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物件,两个圈儿和两根树枝儿似的东西,拼在一起,盼桃愣是看不出来是什么。
燕摇春吹去细细的墨灰,道:“你看着像什么?”
“奴婢不认得,”盼桃摇头,又指着旁边一个小月牙似的东西,笑道:“不过这个奴婢知道,是娥眉月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