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对旁边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宫女立即退下了,不多时复返,身后跟着一名尚寝局的女官,那女官手里捧着一个朱漆描金托盘,上面摆放着许多玉签,每一枚都只有两指来宽,雕刻着各式繁复的花纹,描着金字。
太后解释道:“新人入宫也有些时日了,各个品性都不错,哀家觉得,也是该安排她们侍寝了,好早日为皇家绵延子嗣,开枝散叶,这花玉签原是要送到乾清宫去的,既然你来了,就先挑一个吧。”
楚彧看着那些花玉签,没有立即动,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含笑道:“对了,这燕美人的身子不好,最近一直告病,哀家便作主把她的玉签撤了下去,等她日后养好身子再说。”
楚彧听罢,语气淡淡道:“母后有心了。”
“应该的,”太后柔声催促道:“皇上挑一个吧,时候不早了,尚寝局的人也好早做准备。”
“不过,恐怕要辜负母后的一番好心了,”楚彧面上微笑着,笑意却不到眼底,道:“儿臣今日的政事还未处理完,没有心思想这些。”
“政事岂有忙完的那一天?子嗣亦是国之大事,”太后话锋一转,道:“还是说,皇上想要的人不在其中?”
她看着楚彧,母子二人对视,谁也没有相让,空气莫名有些紧绷起来,殿内静悄悄的,侍立在侧的宫人们都深深埋下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太后意味深长地道:“若是这样,那哀家可就要好好思量思量了,皇上还年轻,喜欢美人,贪图新鲜,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要是让一个人专宠后宫,视其他妃嫔如无物,那恐怕就不太好了,先帝在世时,专宠瑾妃,以至于她后来骄横跋扈,残害宫妃,最后被赐了白绫自尽。”
“皇上,有时候太抬举一个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