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威力比前一句更甚,太后险些没把茶盏打翻,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楚彧轻轻抚掌,不多时,有一发须皆白的老太医自殿外进来,正是太医院院使刘瑞,他先是向太后行了礼,太后立即向他发问:“皇上说的话是真的?”
刘太医垂着头,拱手道:“确实如此,老臣数月前便已为皇上诊过脉了,皇上肝肾阴虚,化源不足,肾精不济,恐难有后嗣。”
太后怔了片刻,轻喝道:“你就没有替皇上好好调理医治吗?整个太医院,这么多太医,没一个人有法子?实在荒谬!”
刘太医一把年纪,被骂得狗血淋头,喏喏不敢言语,楚彧反倒为他说话,道:“太医已经尽力了,还请母后不要责备他。”
太后敛了怒意,道:“太医院还有一位林太医,之前为哀家治头风症,会一手好针灸,医术也颇是不错,或许能治皇上这病,哀家明日派他去给你瞧瞧。”
楚彧却淡淡道:“事关脸面,儿臣不愿意宣扬。”
见他如此抗拒,太后也不好多劝了。
楚彧继续道:“等明日,朕就召皇兄入宫,将立储之事告知他,再命人拟旨,昭告天下。”
“先不着急,”太后却沉吟道:“以宸儿的性子,必不会同意。”
楚彧迟疑:“母后的意思是……”
这时候,太后已经彻底反应过来了,看着他,道:“立储是国之大事,轻忽不得,皇上如今还年轻,哪怕明王答应,朝廷百官也不会答应,到时候悠悠之口,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
她顿了顿,缓缓道:“依哀家看来,此事先暂时搁置,等过一阵子再说,哀家先和宸儿通个气,探探他的口风,徐徐图之。”
楚彧颔首道:“还是母后思虑周到,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