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的宫人立即俯下身子,小声唤道:“叶青姑姑。”
叶青摆了摆手,掀起厚重的帘子,低头入了内殿,白铜云纹炭盆里烧着银霜炭,暖意扑面而来,旁边放置着一尊芸烟香炉,正燃着熏香,轻薄的白色烟雾袅娜上升,香气沉郁,将人密密裹住了。
太后正倚在软榻上,林忱在一旁替她针灸,叶青进来后,向太后行礼:“奴婢恭请太后娘娘圣安。”
“回来了?”太后睁开眼看着她,打量片刻后,道:“瞧着是瘦了,慎刑司那些废物,哀家事先打过招呼了,他们还敢为难你?”
“让太后娘娘费心了,”叶青跪在地上,恭敬道:“多亏了您老人家照拂,慎刑司的人不敢为难奴婢,这些日子,奴婢倒是没吃什么苦头。”
“起来吧,”太后叹了一口气,道:“你不在这段时日,哀家做什么事都不顺心,这满慈宁宫的人,上上下下几十个,真是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叶青起了身,走到她身边,替她揉捏起肩膀来,道:“奴婢何德何能,得您如此看重。”
太后阖着眼,问她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慎刑司那边,可审出来什么没有?”
叶青知道她这话的意思,答道:“还是没有,每日都有人审那个贱婢,只是她口风紧得很,一直咬死了不肯说,慎刑司的人也没有动大刑,说长安宫在盯着,怕把人弄死了,反倒麻烦。”
“真是一群废物点心,”太后睁开眼,神色愠怒道:“原是哀家大意了,起初以为能审出来幕后主使,没想到皇帝来得那么快,也不知是哪个黑心肝的去通风报信。”
说到这里,她就气得头疼,忍不住用手扶了扶额,林忱在一旁道:“急怒伤肝,还请太后娘娘保重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