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道:“朕打算从皇室宗亲中挑选一位,至于具体人选,尚未确定。”
“请恕微臣愚钝,”吏部尚书宁荣上前,谨慎措辞道:“臣闻天道所亲,莫过于子孙,皇家血脉,承继千秋,如今皇上正值盛年,身强体壮,为何不立亲子为储君?如此既可确保皇位传承之正统,又能维系血脉之纯净。”
这也是众臣心中的疑问,于是他们纷纷看向御座上的天子,空气逐渐安静下来,针落可闻,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楚彧才开口,徐徐道:“朕承祖宗之基业,荷天地之洪恩,应当夙夜匪懈,以守社稷,然朕体有不豫,登基至如今,子息犹缺,朕心中实为惭愧。”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下方的大臣们,继续道:“朕深念祖宗基业,国家之长远,需有贤明承嗣以安民心,继承大统,故而欲从皇室宗亲中挑选一些适龄之子,接入宫中,亲加教诲,诸卿皆是朝廷股肱之臣,当体谅朕的心意,同心辅佐新储。”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天子一番拳拳心意,都是为了天下社稷考虑,谁又能反对呢?
众臣听了,都万分感动,甚至有几个大臣老泪纵横,今上真是勤勉敬慎,宵旰忧劳,只恨不能肝脑涂地,以报君恩。
吴丘明眼含热泪,慨然道:“皇上仁德广被,恩泽万民,真乃尧舜之君,有明君如此,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众臣齐声道:“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楚彧微微一笑:“能得诸卿追随,亦是朕之幸事,大昭的幸事。”
议储的事情就这样定下了,圣旨发下去,着令适龄的宗室之子都入宫,考查品性学问,听从教诲,以备东宫之选。
此事传到慈宁宫后,太后大发雷霆,又一连摔了数个茶盏,连夜赶紧下了懿旨,命明王妃带着儿子入宫,这种情况下,她自然是没工夫再找燕摇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