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每日都难以安眠吗?”秦盏洛看着云谨手上的瓷碗,知晓这并不是她用以滋补的药物。
“嗯…本王习惯了。”云谨笑得淡然,由着秦盏洛将自己手中的碗接过后又放回到桌上。
“可知原因?”秦盏洛转身与云谨对视,“王爷…可有什么心事?”
“并无。”
尽管只在一瞬间,秦盏洛还是捕捉到了云谨刚刚回答时眸中微闪的光——她在说谎。
可到底是怎样的心事,会令她夜夜难寐?
甚至于云谨几次夜半惊醒,秦盏洛均有察觉,好几次她都在努力克制自己想要起身安抚对方的想法。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云谨受补多年仍旧身子虚弱,想必也与这有着不小的关系。
秦盏洛想替云谨打开心结,可云谨总是避而不答,让她难免有些无从下手。
云谨常年服药,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些淡淡的药草香气,很是好闻。
秦盏洛想了一想,自去取出上次配制使用剩余的香丸。
娴熟地将炭敲成细块烧透,放入香炉中。
之后又勾了些旁边燃尽的灰,将新炭重新埋好。
对方做这些时实在优雅闲适,以至于云谨有些出神地跟随着她的动作望了许久。
待秦盏洛一切处理妥当后,自香炉内便缓缓地飘出了冷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室内。
这味道,并不难闻。
“香制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人所使用。不管制作简单也好,复杂也罢,只要能发挥效用便是体现了自身价值。”秦盏洛神情淡淡地说着,语气却不容反驳,“明日起寝内还是继续燃安神香吧,本宫仍会亲自为王爷调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