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宫,清阳阁内。
“从银两流动来看,那些衣物粮草大概供给了三万精兵,驻扎地点分为三处……”
杨阏逢按着探子调查来的情报分析给秦盏洛听,不自觉地皱眉——看来南昔王并非临时起意,恐怕已经筹备了多年。
反观秦盏洛一直安静听着,神色未见丝毫改变。
给人一种,其实这些尽在对方掌握之中的安/定错觉。
“殿下,有信送至。”
秦盏洛眸光微动,看向盈希手中的薄薄信纸。
她素手接过,眼中不自知地闪过一丝笑意。
捕捉到这一细节的杨阏逢,立即猜测出这信来自于谁。
他自觉已经将事言毕,不该继续留在这里打扰对方读信,便识趣地告辞请去。
秦盏洛只微微颔了颔首,淡声道:“杨将军慢行。”
出了清阳阁后,杨阏逢情不自禁地发出声叹息:美人虽好,终究不是他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只是君臣,再无其他。
秦盏洛站在窗边,读千里所传之信——果然,云谨对她前些日子所经的那段惊险,只字未提。
云谨写的都是些日常小事,轻松平常,笔触平淡。
但读起来,却让人无端地觉得颇有温度。
最后那句话,似乎是犹豫过后才又重添上去的:诸事安好,可识思念?
依照对方的别扭性子来看,其实算是句情话。
感性却克制。
秦盏洛的视线在那行字上流连再三,清冷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
她转过了身,于案前提笔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