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海面对他时,明显要比对着方才的那个书生要紧张得多。
原因无他。
林似海虚眼打量着对方腰间别着的刀,一时猜测不到他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危险利器。
男子无视他的小动作,自顾自地望了望角落堆积的那些东西,意味深长地道:“刚刚从你府中离去的,似乎是东宫那边的人吧……”
以东宫出手的大方程度,能留下的东西想必也皆是价值不菲。
他回转目光,语气骤然沉了下去,“真没想到,原来林大人是与东宫交好的?”
林似海被对方这声问惊出了不少的冷汗,当即不乐意了,“这,您何出此言,下官……”
“好了。”男子皱了皱眉,直接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辩解,“我来也只是想提醒大人,一定要时刻保持清醒。什么该说,而什么又不该说……”
不知何处取出的锋利的匕首,被他深深地插/在了桌面,“还望大人铭记。”
林似海下意识地抖了抖,两股战战地慌乱回道:“下官明白,明白!”
待人都走尽,确定不会再来别的人了,林似海才乏力地瘫在了椅上,胡乱地拿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滴。
这一边威逼,一边利诱……
林似海一声叹息: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可仔细地回想一下,他又生起一阵后怕:大概还是慎王那边更要紧些。
对方不走正门拜访,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自窗翻入,无疑是个警示——他能悄无声息地要了府中任意一个人的命。
这两方人轮番过来施压,其实都是为了同一个由头。
林似海发泄似的哀嚎了声,他这倒霉催的啊!
往常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偏偏挑在今儿个早朝的时候出列请求出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