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殿之后,秦帝沉默良久,独自唤了秦敦维留下交谈,“敦维,你真的觉得杀了那个文官会更好吗?”
秦敦维眼中晦暗,看不出什么情绪,“父皇最终,不还是免了那人的罪吗?”
“可即便杀了他,他所做的事做了也便做了,什么都不会改变。万事讲究一缘一由,那文官以命作赌,为的是一方百姓能够减少赋税,能够更好的生活下去……”秦帝看了看秦敦维的眼神,无奈地轻叹了声,“也罢,那父皇再来问你……”
“若有朝一日你为君,是选要人敬,还是要人畏?”
不出秦帝所料,这孩子选了要人畏。
在他看来先畏而后能敬,殊不知其实可以先敬而后畏。
盛世之中,需要的是仁德之治,秦敦维…实在并不适合成为帝王。
三个月后,朝堂之上。
当群臣再次上言是时候该立个太子之时,秦帝一反常态地不再推辞称等。
秦钰啸入住东宫,也算众望所归。
秦敦维面色不虞,甫一下朝之后,便立即回到了王府。
酒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散,迸发出一点儿火星。
秦敦维不顾鲜血淋漓的手掌,只冷漠地笑着,“父皇…您到底还是偏心了。”
分明他比秦钰啸要年长,却没能获得储君之位。
“早晚有一天,我定会亲手夺回属于我的皇位。父皇,您看好。”
秦敦维面无表情地踩在碎片上,走出门去。
顺着他手掌留下的血滴落在地,颜色很快转向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