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慎。
云慎敢这般大摇大摆地走进殿内,显然已是犯了僭越之罪。
等他走到云墨笙的身边之时,桌上早已没了那份诏书的影子。
云慎望向桌上未干的墨笔,只挑了下眉,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添喜观察着云墨笙的脸色,抓着手中的拂尘,率先开了口,“慎王爷,您……”
云慎当即摆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公公,莫言语。本王今夜前来,就是想单独同父皇说上几句话,你还是先出去吧,嗯?”
添喜闻言,一时举棋不定。
而云墨笙只是隐晦地向他藏着遗诏的袖间扫了一眼,算是暗示,随后出言道,“添喜,出去罢。”
添喜便向两人行了个礼,依言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以后,云慎望着云墨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不愧是父皇,还真让他走了。”
云墨笙忍着喉间的痒意,冷声说道,“不然呢,你敢如此有恃无恐地进来这里,想必也已做好了准备吧?”
云慎也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云墨笙又说了话,“说吧,你这次来,是想杀君弑父?”
云慎眯了眯眼,“父皇,怎么会呢,那可是会有碍青史的啊……”
“我来,只是想告诉父皇两件事罢了,说完了我立马就走。”
云墨笙不由得皱了皱眉,觉得对方想要说的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第一件事,是有关云祀己的。他其实啊,还真原原本本的是个大孝子。至于什么谋反,都是我设计他的……”
云慎毫不避讳,将事情真正的来龙去脉讲给了云墨笙听。
竟、竟然会是这样的——
云墨笙察觉喉间涌上些铁锈味,于是狠狠地闭了下眼,硬生生地将其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