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总是这样。”阿加莎停止了动作。她四处张望,找到一张空长椅,迅速占领下来。
尤利尔一时没找着重点:“伯莎女士被骗了吗?”
“不,我是说安德鲁,这位弗纳先生。男人!男人爱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说谎话,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会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困扰。”
“安德鲁说什么了?”
“他说他知道霍布森与菲尔丁神父之间的联系。他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证用一份过期的赎罪券。而且说话时从不叫他夫人的名字,与他交谈真是种折磨。”侦探小姐先是表示不满,而后忽然话锋一转。“不过这也是个疑点。”
尤利尔这回听出来了。“他好像一直强调自己有多恨她。”
“按道理来讲,这也算不上什么问题。”威特克说。
“比起妻子,安德鲁应该更恨霍布森才对。”学徒告诉他。
“如果安德鲁是个极度男权主义的人,妻子伯莎的弟弟才一接触赌博,他大可以直接抛弃她。”阿加莎指出,“但他并没有那么做。假设他们原本相爱、后来才因为霍布森而产生了分歧,伯莎死后,矛盾也就不存在了。要是我有个曾经共枕而眠的爱人离去了,不管她生前我们有过多少争吵,现在都难免回忆起她的好处当然,生就没良心的人除外。”
“这样的人未必很少。”威特克咕哝一句。
“但是安德鲁在他的家事被报社曝光前,这位维修师还是很有声誉的。不然事务司也不会将他留在高塔了。我记得,克洛伊对于正式成员的要求既包括自身能力,也涵盖个人品质。”
尤利尔得承认她说的没错。这位侦探小姐似乎对克洛伊塔的各项规定相当了解,当初她第一个认出了自己是乔伊的学徒。在高塔里尤利尔都没有过这种被人一眼认出来的待遇。
“真古怪。”治安官评价,“他干嘛连逝者都不放过呢?难道他与霍布森那混账有什么勾结?”
“霍布森一直能从他那里拿到钱,这未尝不是一种可能。”波洛小姐又在长椅上陷入了沉思。
“还有一个方向。”尤利尔小声提醒他们,“安德鲁弗纳不富裕,但他的地位不低。也许他与菲尔丁神父会有些关系。”
“除了社会地位接近外,目前还没有其他的证据支持这个猜测。”学徒意识到阿加莎正在看着自己。“你发现了吗,尤利尔?你的注意力总是会不自觉地集中在教会上。”
尤利尔悚然一惊。“我也是女神的信徒。”他撒谎说,“所以更关心菲尔丁神父的案子。”
阿加莎注视他良久。“男人总是这样。”她叹息一声,站起来与他道别。
“你该回去休息了,伙计。你的训练课导师一定不愿意看见你明天早上迟到。”
“我可以请假。”尤利尔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威特克挑起眉毛,以为他疯了。尤利尔知道他们都觉得白之使很难通融,可事实上不是这样然而关键在于我现在开不了口。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