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塔里安知道原因,用力捏紧露丝的手。姐姐一定被她捏痛了,但仍没出声。我的幸运是她,不是十字骑士的大意。希塔里安想说什么,但陌生人制止她,示意女孩们与他走出门。希塔里安发现自己竟然照做了。
我不该这样放松。但几乎在她意识到自己的松懈的一瞬间,明艳的橘红光带在眼前一闪而没。
“!”
希塔里安呆在原地,看着火焰从棚屋中升起。
焚烧属于最激烈的净化方式,但也最彻底
神父的话掠过她的脑海。这是希塔里安唯一想到的东西。他们打算净化我们,而不是援助。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烈火燃烧了没多久,留下满地漆黑的焦炭和冲天的浓烟。四下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被惊醒,也没有一支巡逻队来查看。希塔里安与露丝的家在大火中消失,如同花坛中一根折断的青草般无人问津。
“还好我动作快。”陌生人感叹。
劫后余生的强烈刺激使希塔里安跪下来,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哭泣。此刻,她甚至忘记了要如何流泪。不。这究竟为什么?
一切都变得疯狂了。“他们。”她艰难地说,“这怎么?”
“教会就是这样对付无名者的。”陌生人解释,“即便是来找忏悔录,也必须得有个理由才行。现在你们在人们眼中便是恶魔了。”他的手指抚弄一下轻薄的黑色雾气,仿佛它们是流动的丝绸。“谁说不是呢?”
希塔里安无神地盯着被火焰吞噬的破旧棚屋。“你是谁?”她问。陌生人的话,她之前完全没用心去听。
“认识一下,我是威特克夏佐。专门为无家可归的人提供帮助。孩子们,愿意换个地方过夜吗?”这位黑雾先生说,“毕竟街头空旷,秋风寒冷啊。”
他的笑容不比神父和蔼,不过希塔里安的灵魂愿意相信他。好在这种感觉隔了一层,没能彻底左右她的意志。她与露丝心灵相通但似乎威特克夏佐也是如此。
对于姐姐的好运,希塔里安也曾有过猜测。这时她才明白自己到教堂求助的行为有多危险。但也许他并不危险。她试图这么告诉自己,虽然效果不佳。然而事已至此,她没有任何办法来表示自己的拒绝。凡人无法拒绝神秘。
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