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会尽力。”
使者便没再评论。看得出来,他对扮演导师的角色仍然有些不适应。只是在许多人眼里,白之使与去往伊士曼之前的他相比,产生的改变实在是非同小可。海伦女士就是这么想的。她在靠近黑鲸街道的小巷离开,临走时依然极力反对让学徒去教堂。
“如果是以前,我可不用多说。”女巫抱怨,“你自己就会搞清楚事情的主次关系,统领大人,目前你们的状况都只适合远离战事。我的建议对你大概没用,可尤利尔不是你。不管那些人怎么想,伊士曼也不会因海湾战争覆灭。”
“‘那些人’不会指的是你自己吧?”
“高塔对属国提供的援助也是有限的。”海伦女士无视他的讥讽,“我看你的学徒快睡着了。”
“他比你胯下的马更精神。你的担心大可以都留给另一个学徒,她不在灯塔镇。”女巫的最后一次劝说就此宣告失败,她怜悯地拍拍尤利尔的肩膀,送给他一张纸牌。
都是隐瞒带来的后果,尤利尔惭愧地简直不敢伸手去接。他知道自己的魔力永远充足,感官比常人更敏锐,接受海伦女士的帮助实在是种诈骗行为。女巫本来也没必要对他这么心,这都是因为拉森先生的缘故,我却在银顶城因为个人原因把他的学徒弄丢了。他本希望提振精神好让海伦女士不那么忧虑,可因这种惭愧的发酵,他表现出来的神情反而更为黯然了。
越过泥泞的陷坑时,尤利尔看到了教堂的轮廓。高大的钟塔会在清晨时分响起,但现在它只剩下残骸,小镇里也没有钟声了。有大量的神职者和神秘生物在,这点小损害无关紧要,只是那里传来的阵阵炮火声意味着黑巫师部队的袭击仍未平息。是陷阱已过荷被破坏,还是他们根本没动用?
一支飞矢铛一声钉在尤利尔面前,使者收回冰盾,回头给了他一巴掌,厉声道:“尽力?”
尤利尔如梦初醒,差点从马摔下去。“对不起。”后怕和羞愧一同涌心头。战斗中,他的一时大意足以让自己丧命。尤利尔一剑将冲过来的骑士打落在地,转头想说什么,但使者已经越过他。坐骑的后臀被马刺扎得血迹斑斑,它撒开蹄子狂奔,避让开呼啸而来的箭雨弹幕。一名傀儡士兵躲闪不及,直接被它踏在脚下。
离开铁龙港后,尤利尔和乔伊带着命运女巫冲开阻碍,一头扎进小镇的街道。这是比飞过敌人头顶更有效的手段——黑巫师部队有能力吊在他们身后,却又无力赶,于是在路渐渐就被拖成了一盘散沙。
教堂的钟楼就在眼前,使者才放慢了速度。尤利尔根据地图指示,成功绕开了交战中的正门,转而穿进一条被死人堵塞的小径。他们抛弃坐骑,用神术藏在无人的民居中,看着黑巫师们无头苍蝇般撞进了十字骑士的屠戮场。
“我们得进去。”后门的情况多半不比这里更好。“教会的陷阱具体是怎么回事?”
“神术基盘。教会制造了阻隔神术的神术,范围很广,但对我没影响。”
“那他们自己也不能用么?”
“不能。所以十字骑士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