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荣誉感在心间弥漫。我是一只将要飞到寂静学派的夜莺了,希塔里安心想,如果不出意外,我也可以再飞回来。拜恩是我永远的故乡。
仪式结束后,北方人和塞尔苏斯最先离开,随后是莉亚娜女士和穆鲁姆。他们带走了林戈特姐妹。希塔里安在第一个拐角处回过头,看到黑骑士仍然站在台阶,银白的披风在他身后舞动。
他望着王宫。
……
异样的魔力立即抓住他的注意。尤利尔按着太阳穴,试图分辨乱七八糟的火种。“外面是什么?”他问。
“还能有什么?绿精灵。”
看来我没一觉睡到莫尼安托罗斯,真是可喜可贺。“我们在哪儿?”学徒差点打喷嚏,“我又睡了多久?”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累了,回忆起来,刚刚似乎也没做噩梦。誓约之卷放过我了?
“在秋叶走道。”多尔顿挑了一个问题回答。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起码没有魔力过度消耗的表现。下一句话里他阐明了原因。“我们在这里休息了三个小时了。”
“三小时?”
“索伦是这么说的。”显然,他们都没有随身带着表。“外面很混乱。”
“听得出来。”这点不用说学徒也能察觉。撞击声传入石窟,震动地面的沙尘。这不对劲。尤利尔早就通过『灵视』预见了他们离开圣瓦罗兰的未来,那个梦境中,他们可没被任何事耽搁在洞穴里。是未来发生了改变?
不,是我的错。尤利尔感觉自己的精神相当振奋,魔力也十分充沛。这都归功于刚刚的睡眠。但他在那个未来的梦境中是一直清醒着的。“我怎么会睡这么久?”
橙脸人在中间窃笑:“你喝醉了。”
喝醉?离开玛朗代诺后,他压根没碰过酒……直到克莱娅女士递给他一只热过的水壶,声称它能用来祛湿。记忆顿时复苏,尤利尔盯住指环先生:“你给我喝了蝉蜕?”蝉蜕魔药虽然在布鲁姆诺特被用作镇静剂,但怎么也算是神秘物品,佣兵很少有魔药挥霍,只有这家伙会随身携带。
『不用客气。你就当我是大发慈悲好了』
没人跟你客气。“你干嘛这么做?我们的行程被拖慢了。”学徒很恼火。
『那不正好么』索伦得意地回答。
他差点忘记指环先生一直都不支持他去莫尼安托罗斯了。秩序压降即将到来,占星师们期望中止命运的旅途能够带来护佑。“别再来下次了,索伦,我说真的。”尤利尔又觉得头疼了,不过这次不是生理的疼痛。跟夜语指环计较这些东西完全没用,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绿精灵怎么会聚集在秋叶走道?”
“他们在对付魔怪。”多尔顿说,“我们运气不好。”
不对。尤利尔心想,外面可不只是魔怪那么简单。他看得见异样的火种,即便隔着石壁也清晰无比。那不属于秩序。魔力左冲右突,以古怪的神秘度压制着对手,神秘正在沸腾。答案是明摆着的:绿精灵里有个无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