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什么忽然就想起那件事情了?而且还是那么完整的不落一点儿的想起。那一世哥哥明月转世成华国有名富商的小儿子,自幼体弱多病,才二十五岁的年纪就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那一年日本攻入华国,举国恐慌,那一年日本炮火来到蓉城城下,张家人逃的逃散的散,唯有张明月留下来誓要和蓉城共存亡。
他为了掩护自己为了平息日本人的怒火自愿留下来任凭日本人折磨残害,只希望那些豺狼虎豹能够因为他的死不要过分残害城中百姓。只可惜他的想法在那群饿狼眼里实在荒谬,那些人进城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原本繁华的蓉城最后只剩老弱病残,可笑的是到头来他搭上性命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眼角不知不觉落下一滴晶莹泪水。
文超就站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她目光缥缈竟然都没发现他的存在,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她连杀手的暗器都能察觉,竟然发现不了他的存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滴泪自漂亮的眸中落下,就像一把刀子深深刻在他心上。
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滑过,觅儿陡然回神,戒备地隔开文超的靠近,“你怎么在这?”
文超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藏在身后:“我、我来找你,现在已经上课了,你跑这里干什么?”支支吾吾终于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觅儿怀疑地盯着他,看的文超越发心虚。他紧了紧手中的纸巾,然后将纸巾递过去:“你怎么哭了?”
“……”觅儿抬手在眼角微微一抚,果然一片湿意,没接文超手中的纸巾只尴尬的用指轻轻擦去。
“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盛锦!”他的声音一点点提高,在他看来觅儿对盛锦的态度明确,反而是这个盛锦三番五次在校门口堵她,甚至还不要脸的往人家家里凑,这样一个人实在是不要脸到了极致,想到这里他突然决定要替觅儿除去这个祸害!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过问。”觅儿跳下桌子离开天台。留给他的又是那个背影,决绝又淡漠,这种一点点远去的感觉像一枚铁钉一点点扎进肉里。
家里后院的秋千架上,秋千摇摇晃晃,觅儿还在回想昨晚的梦,那么遥远的记忆竟然出现在梦里,而且是如此的清晰,在好多细节都不记得的情况下梦里却能清晰呈现,这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许是太过安静,觅儿靠在秋千架上安逸地睡着了。
暴雨仿佛愤怒的老天爷掷下来的铁珠子,一粒粒狂暴地砸落在地上,啪嗒啪嗒溅起无数水花。尖锐的风一路席卷树稍发出簌簌的响声,叶子顺着断裂的枝桠荼靡地飘在地上。青石小路一直延伸到地下,昏暗的火把嵌在石壁上印出一片片厮杀的黑影。
碰碰——碰碰——噗嗤——噗嗤——枪林弹雨中夹杂着刀光剑影,有温热的血液顺着冰凉的刀锋喷射而出。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触动了机关,裂开的石壁忽然射出蝗虫般密集的箭雨,惨叫声响彻了整个甬道,几十个日本兵被射成马蜂窝瘫倒在地上。
透彻心扉的凉从脚踝延伸到心窝,甬道里常年累月积压的雨水混合着血腥味道熏的人几乎作呕。
为首的强壮男人压着莫宇将他的脑袋按在潮湿的墙壁上,粗糙的墙壁划拉着脸火辣辣的疼。
“说!怎么破除这机关!”男人用蹩脚的中国话咬牙切齿狠狠按住莫宇的脑袋,手上加大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