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自家师傅给他的感觉那可都是温文尔雅,好善乐施的,从来就没听说跟谁有过争执,一直都是一个好好先生的形象。
苏晴想不明白,明明师傅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今天突然就下起死手来了呢,莫非这拓拔家的孩子本就罪大恶极不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此刻被陆清河一脚踩在胸口的拓拔亮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了。
在挨了那一脚过后,他本想强撑气血不被人看扁的,可片刻之后还是“哇”的一口,从嘴角处便不受控制地溢出了大量的血沫,显然是受伤不轻的样子。
“行了行了,”
陆清河脚下一边用力一边说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手段没来得及施展,但我劝你省省吧。
现在我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之所以不那么做,不过是我还在等人罢了。”
然而让陆清河没想到的是,就在他脚踩着拓拔亮的时候,那之前同样被他重重摔在地上的“鴸鸟”,此刻虽然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但却依然一瘸一拐地朝他冲了过来,显然是一副着急拼命的样子。
由于这“鴸鸟”的爪子和人的手掌十分相似,所以当其奔跑起来的时候,样子也是十分的滑稽。
不过这样的一幕却看的陆清河颇为好奇,他忍不住冲脚下的男孩问道:“真是有意思了,我可从来没听说这东西还会护主的,你是怎么训的它?”
面对这充满戏谑的问题,拓拔亮这次没有回答,而是扭过头,勉强地冲那“鴸鸟”发出了几句类似兽语的指示。
尽管苏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从那“鴸鸟”的反应来看,毫无疑问,拓拔亮是在命令它不要进攻,让它自己先逃。
只可惜,虽然那“鴸鸟”有心救主,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还不等它冲到陆清河身前,便被一巴掌扇在了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起来。
看到这一幕,拓拔亮一时更是心如死灰,眼睛一闭,彻底放弃了抵抗。
不过陆清河接下来倒也不磨叽,脚尖一挑便将他踢到了半空,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并且随着他手劲的不断加大,很快,拓拔亮的脸上也逐渐胀成了猪肝色。
不过,就在苏晴以为这人要命丧于此的时候,下一瞬间,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陆清河与拓跋亮的身影便陷入了一片巨大的烟尘之中。
苏晴见此自然大惊失色,不过好在,随着一阵山风的吹来,烟尘之中很快便重新显露出了二人的身影。
只不过,在烟尘散去之后,苏晴却敏锐地发觉到,事情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此时此刻,在自家师傅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正狠狠地夹住了一柄琥珀色的飞剑。
至于刚才还在其手中的拓跋亮,现在则早已被撇在了一旁,显然与其相比,现在这柄飞剑才是真正的威胁。
不过就算是剑身已经被双指夹住的情况下,可那柄飞剑的攻势却好似依然没有受挫一般,依旧狠狠地在往陆清河的眉心穿去。
也是直到现在,苏晴这才发现,虽然自家师傅脚下的一切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可其身后的山林现在却好似被一把利斧劈过一般,直接便裂开了一道长达数十丈的狰狞伤痕。
“真是奇了怪了,这东西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威力?”
看着眼前那破败的光景,苏晴不禁在心中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其实飞剑这东西,他现在可并不陌生,因为就在前一阵子汴梁城的灵斗大会中,他还与金系的对手刚打了一架。
可当时对手的飞剑虽然难缠,但与现在相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了。
毕竟现在这柄剑,那可是被自己师傅亲手拦下的,而且看其神态,还有那么几分认真的样子。
要知道,哪怕这么多年以来,苏晴也没见过几次陆清河亲自动手的场景。
所以,想到这里,他的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该死,这才刚来了个骑鸟的,现在这人又是什么来头,怎么一个个的都跟师傅过不去呢?”
不过,就在苏晴攥紧了拳头四处寻找的时候,又一名“凭空”出现的男子,却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师徒二人的身前。
面对这来者不善的敌人,苏晴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在看清了对方的身影之后,他却一句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此刻的男子,虽然同样没有开口说话,可在凛冽的山风中,即使其衣衫被吹动的猎猎作响,但其挺拔的身影却依旧稳稳地悬停在了空中,不曾有一丝动摇的痕迹。
面对这样的情景,苏晴瞬间便心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很有可能和自己师傅的修为一样。
都是上三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