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淡薄反应, 李云骁疑惑了,这段时日逍潇姐天天向自己打探宋温如的下落, 现在知道对方境况,怎么反而那般冷淡,她盯着她的双眼, 询问:“逍潇姐, 你没事吧。”

“没事啊。”逍潇笑了笑。

“那怎么看你眼睛红红的, 好像哭过的样子。”

“哪有,”她又笑着, “刚才剪红烛的烛芯,不小心熏着眼睛了。”

“哦。”李云骁没再言语, 她虽为女子,但成天介里与男子打交道,心思向来不算细腻,她逍潇姐说没事就没事,她也放心了。

两人盥洗过后钻入锦被中,侍女吹了蜡烛皆退了出去。黑暗中,两个人倒同时叹息了一声。

李云骁最先开口:“逍潇姐,我假作男儿在边关时,又想为国效力多砍几个敌首,又怕建功立业挣到功勋后,婚事不由自己,都不好打光棍儿糊弄过去。”

逍潇想着李云骁这一路来必定十分艰辛,她道:“这个时代对女子真是苛求,就算出色的男子多,但女子亦有更出色的,为何要把女子束缚着。”

李云骁应和道:“对呀,你看大长公主,别看她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斗了两个皇帝,但是她并不只是贪权,启用的官员为百姓干了不少事实。还比如你之前说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就得从一而终,什么玩意儿。”

越想越不甘心,要不是女子不能从军上战场,她必须假作男子,就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儿。就算逍潇姐再说什么是互帮互助,她也不晓得怎么就能帮助对方,分明是把对方拉下水,而自己上了岸。她内心一直愧疚和挣扎。

逍潇“扑哧”笑了出来,“我那言论就是哄走石乘业的,男女双方要是都能从一而终,那才是最好。”

“不知道,不了解。反正我这辈子不打算恢复女儿身,我没看上过哪个男人,也不可能有哪个男人看上我。倒是你,若哪日回头要和宋大人好了,咱俩得琢磨一下怎么应付。”李云骁无比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