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也是勉为其难才吃下去的。”
话刚说完,坐在他对面的厉词安突然忍不住笑出声,笑得前俯后仰的,吓了身侧的秋疏桐一跳。
“怎么了,厉医生?”
“没事,没事,我就是突然感觉自己的笑穴被人点了一下,忍不住。”
温砚岭:“......”
秋疏桐一只手拿叉子摁着猪肘,一只手用刀割肉,有几分费劲。温砚岭淡淡地看着她,把盘子移过去,打算自己动手切。
秋疏桐愣了愣:“我可以的。”
“嗯,我知道,但我用惯了手术刀,切得比较快。”
秋疏桐狐疑地看着他。
厉词安差点一个白眼翻上天。
明明就想帮她,非得胡说八道,什么人啊,真的是。
剎那间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东西,也是突然发现,失忆后的池零露,全然不似事故发生前那般嚣张跋扈。脾气也好像忽然敛了下去,让人能够平心静气地同她说话。
他想起那时候她总来医院找温砚岭,闲了就来,有事没事都来,清晨、傍晚、酷暑天、落雨天……堵他,或者找他麻烦,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执着而顽固。
似乎从那时候开始,温砚岭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前对什么都不在意,始终面无表情的,自她到来,他开始不再藏匿情绪。
其实那会儿厉词安都觉得池零露烦了,就是温砚岭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住,更何况那时还是他家最为兵荒马乱的时候。他帮忙喊了几次保安,却怎么都拦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