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岭有几分恍惚地说:“嗯。”
他几乎有些僵硬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步伐迈得如同行尸走肉,厉词安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早知道他反应这么大,就不给他看这部电影了,可真是罪过啊。
昏暗的房间里,窗帘紧紧闭合,没有一丝光线,也没有一丝声音,显得外头的动静极其明显。
同事们笑嘻嘻地聊着天,有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窗外的鸟鸣声、街头的车声,一下子使这座城市变得生机勃勃。
没有人知道房间里的温砚岭脑内纷乱繁杂,也没有人知道他在进行多么激烈的思想斗争。
温砚岭也对外头的动静毫无所觉,他躺在床上,记忆如同书页般哗啦啦地往前翻,往事不断浮现于脑海。
记得初逢时,她问他:“我同你,真的是夫妻吗?”温砚岭不知道她又在折腾什么,以为她又开始胡搅蛮缠了,同她说话时,他几乎没有一丝好气。
再次相遇时,家里的狗忽然冲着她狂吠不停,温砚岭也单纯地相信了刘嫂的话,以为只是因为她身上的消毒水味重。可是比起自己,她身上的那点儿消毒水味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回家之后,她就从自己的卧房搬到了他的卧室,要跟他同床共枕,全然忘了他们当初说好的互不干扰的约定。
明明时常流连于酒吧、夜店,却称自己不胜酒力;明明脾气不好,爱使性子、爱发火,却对互联网上的恶评云淡风轻。从前因为一点儿小事就会发消息给他,恨不得占用他的所有时间,失忆后却不再事事与他报备,还会时常担心自己叨扰到他。有意无意间,还曾告诉过他,爱情是一场豪赌。
温砚岭闭上眼睛,烦乱的脑中不断浮现出她的身影,一个个,一幕幕。
会吹唢吶,不挑食,也不减肥,珍惜粮食,爱吃海棠糕,爱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