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并不敢知道她的命运走向,无论是好是坏,他都不敢知道。

三十年代的安城,面临着战争带来的各种危机,轰炸、逃难、大暴动,无论是哪一种,于他这种长期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而言,都是难以想象兼难以承受的。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短暂的相逢,不足一年时间的、违背科学理论的缘分,到这便是彻底地断了。

想到这,温砚岭不免感到一阵灭顶的难过。

他整张脸都陷入忧伤,目光空空茫茫的,不知看向何处,以至于厉词安敲了他的房间数声,没听到应答直接打开,他都没有反应。

厉词安走过来,轻轻地推了他的肩膀一下,问他:“你还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温砚岭才好似清醒过来,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厉词安拧眉瞧他:“如果有什么难处,自己无法消解的,记得告诉我。同人分担总比自己一人憋着强,你这么憋下去,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温砚岭保持沉默,他当然理解厉词安的话,但这些事并不是可以同人分担的,于是他说道:“有些事,即使说出口也无能为力。”

厉词安以为他在担心池零露的事,宽慰他道:“人一定会找到的,你不要放弃。”

温砚岭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有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到秋疏桐了。

厉词安垂眸瞧他,扯开话题说:“领队一大早起来,在厨房忙活了半天,做了很多早饭。你多少也起来吃点儿,给他点儿面子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