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温砚岭立马往大门的方向走,厉词安意识到不对劲,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温砚岭边走边说:“跟我交班的医生家里临时有事,医院人手不够,让我过去帮忙。”

说完,他就拉开了停在附近的汽车车门,脚踩油门,往医院驶去。

同样的医院,1938年。

秋疏桐应秋景予要求,来到他所在的医院进行简单的身体检查。

陡然从冬季的南半球穿回到夏季的北半球,还跨越了几十年,秋疏桐略微感到有些不适。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浑身上下都凉凉的,冷意刺骨。

秋景予先解开绷带,观察了一下她手背处的伤口。接着,他拿出这个时代颇为新潮的橡皮管双听筒听诊器,将膜片放在她的胸部,听取心脏的心音。听完心音,又将膜片移至她的上背处,听取呼吸音。

秋疏桐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听诊器,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不久前,她才从燕城某个病床上醒来,被护士领着去做检查,面对各类先进的医疗设备,陌生而茫然。如今面对眼前的橡皮管听诊器,该是熟悉至极的,她瞧着竟然也生出陌生的情绪来。

可能是现代社会生活久了,回到民国,反倒有些不适应。

秋疏桐听从秋景予的指示深呼吸,听到他温和地说:“没什么问题。”脑中一瞬间却浮现出第一次遇到温砚岭时的场面,她记得那时他的态度说不上有多好,她以为他从来都是那样的。

可后来同他相处的日子变多,她渐渐发现,温砚岭的性子里,还是温柔居多。

秋景予收起听诊器,从白大褂里掏出一枚红色的平安符,笑着递给她:“幼殊今早去庙里求来的,让我交给你。我说你才不会信这些,她说不管信不信,随身带着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