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想起马上又到了一年之期,拓跋使臣是该进京了。

怪她这大半年怀着小雪儿,什么都怀忘了。雪儿出生后又让她费心费神的,更是什么也没想起来,连三王兄要来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但是望舒,我现在会不会很丑?脸上也不平滑了,身形还臃肿,三王兄见了我不会嘲笑我吧?”

拓跋歆惊喜过后,立马又愁了起来。

萧望舒回她:“怎么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们都是兄妹,你这么辛苦诞下女儿,他怎么会嘲笑你?”

恐怕心疼还来不及吧。

“还是望舒你好。”拓跋歆朝萧望舒伸出手。

萧望舒坐过去一点,任由拓跋歆挽着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上。

“望舒,你说平南他、他是不是嫌弃我了……”拓跋歆的声音带着微颤的哭腔,好像闷在胸口要哭不哭。

她既然能问出这个问题,萧望舒也知,她肯定是真切感受到了些什么。

但她还在月子里,萧望舒又能怎么说呢?

实话肯定是说不得的。

“我听母亲说,坐月子的人想太多会对身子不好。

“母亲还说,其实女子生产都是这样的,她生我和扶光时也是如此。你心里想开些,出了月子多走动走动,很多地方就会慢慢恢复了。”

女子不易,为人母更不易。

“对了,我和刘太医也算有些交情,我去请他再多制些草蜜胶桃粉脂什么的,给你祛一祛身上的痕迹,怎么样?”萧望舒扯开话题。

拓跋歆压下心中的惶恐不安,扯出一抹笑来,把萧望舒挽得更紧了点,“望舒你真好。”

好到让她觉得,这偌大的相府,偌大的京师城,偌大的魏国,其实从头到尾只有望舒一个人在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