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苍暮不在,房间中没有人,夕阳余晖斜斜地从窗口照进来,沈云崖坐起来看着那一束束金色的光辉,久久地发愣。
起身过后,他顺着小径绕到了后面的暗房,进屋摸到厚厚的毡子,掀起来进了隐室。
隐室的夜明珠没有撤走,里面看起来仍旧明亮。
他被困在这里月余,那般难熬的光景,现在看起来竟然也就过去了。
沈云崖在那里站了站,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最后去把书架上后来苍暮给他买的那些书拿起来整理了一下。
理完后,又顺着来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颗心咕嘟咕嘟跳。
他坐在梨木书桌前,心里茫茫然的无所适从,抓着一支笔乱写乱画。
直到南楼来喊晚宴开始了。
中秋家宴上,整整十桌,就摆在曲水亭过去的草地上。
十五的明亮月光下,离王府上上下下齐聚一堂,大家把酒言欢,对月当歌,嘻嘻哈哈闹作一团。
主桌的位置离得稍微远些,加高总管和南楼就坐了四人,气氛沉闷许多。
沈云崖不乐意了,拉着南楼去后面,闹着要跟大家拼酒。
他向来没架子,这么一闹哄底下顿时一堆响应,吓得高总管赶紧过来阻止,说他不能喝多,喝太多了小心身上起疹子!
一听这话,众人不敢再闹。
但沈云崖不愿意,行,我少喝点可以,但是输人不能输阵,南楼上!
那一晚沈云崖负责起哄,南楼被灌到最后,倒在草坪里吐,吐完不省人事直接睡那了。
连苍暮都被沈云崖趁着热烈的气氛灌了好多杯。
苍暮不擅饮酒,喝酒是他难得的一个短处,没几杯下去,他人就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