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每次听到都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的跳伞经验丰富,实际上已经不需要教练员的陪同了,与其在这里费尽心力地辨认对方口型,陆寻没有理由不选择闭上眼睛继续休整自己。
近期公司有批重大的国际订单需要他处理,陆寻连轴转了整月,身心状态早已突破了临界值,亟待着一个突破口。
直至直升机的阀门被打开,狂风在一瞬间里倒灌进舱内,才将陆寻即将出走的意识挽留在了现实世界。
教练从对面的位置坐到他身边,老外手劲很大,拍得陆寻胸腔都震动了一下。
“嘿!我的老伙计陆寻,祝你一路顺风!”
这话有些难接,陆寻终于开口,说出了上飞机以后的第一句话:“你的中文谁教的?”
周围噪音太大,对方显然没有听清他的话,眼见舱门旁的信号灯亮成绿色,陆寻便也不再作停留,倾身向外坠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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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在耳旁呼啸而过,穿过云雾的屏障,脚下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
两年了,路星泽实际上并没有离开他那么久,让这段岁月显得久的是回忆、孤寂、重复的生活,还有陆寻堆叠的愧疚,和不甘心。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路星泽。
所以只能通过极限运动的方式,让自己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处于失重的现实,以此来唤醒麻痹的神经。
随身携带的高度指示器开始发出“滴滴”的提示音,陆寻知道,这是到达开伞的高度了,于是熟练地伸手想去拉动伞包的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