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橘强撑着起身子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糊糊自己给自己梳妆打扮,眼帘半垂欲睡不睡,连发带系歪了也不知道。
她系着发带,思绪早就已经飘到了十里之外。
长头发是真不好打理,系个发带都废她半天劲,也不知道这模样回去会不会被原身的亲人怀疑,只求路行止不要给她找事,要不然她就把那没良心的黑心莲给大卸八块。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她给自己收拾的差不多,虽然头发系歪了,衣带系的有些松散,但她能无视这下小细节。
秋日水冰凉,扑在脸上激起一阵颤栗,将本就没有温度的手指带的更加冰冷。
她不紧不慢,甚至有了些拖延的意味,窗外投下一个瘦高的阴影,看着比她高了足足五公分,系着高马尾站在门外。
是路行止。
她一眼就能确定,所以才恶趣味地拖延时间。
“唐姑娘,你好了么。”
没了耐性的路行止敲了她的屋门,影子随之动了一下又继续定住,不准备继续下一步动作。
唐非橘甩着自己的辫子,一下推开门就看到没什么表情的路行止站在门侧,跟个守门神似的一动不动。
因为感冒她声音染上鼻音,似是哭腔:“真没礼貌。”
略过她就下了楼梯,连身后路行止是什么反应都没看到。
也就没有看到,他黑沉的宛若夜色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奇妙的情绪。
客栈算不上大,但比昨日住的那处要干净整洁许多,屋檐角不会有成型的蛛网和挂在蜘蛛网上的蝇虫,也不会有碎了一个角却还不舍得扔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