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才知道,唐非橘要的哪里是挂画,不过是看她不顺眼,偏偏要她难堪罢了。
唐清悦磨着砚台中水墨,一下一下似轻似重,隐去了神色。
“我这里除了挂画,没有能给妹妹的东西了。”
她虽是庶出,唐家待她也不薄,只是自己这里的东西,这位三妹恐怕看不上。
“姐姐替我办件事,我不要挂画,如何?”唐非橘故作无奈,表情难办:”姐姐应该也听说了,那宁亲侯家的世子着实难缠。”
唐清悦蹙起眉:“世子想法,我又怎能干预。”
“事情不难办。”她食指点着桌面,有节奏地敲打:“只需要让他知道我有心上人,让他放弃便可,左右也就是陪我做一场戏。”
这话说的很是轻巧,只是那宁亲侯世子,单这一个身份便是他们不可及的,这这般算计若被拆穿简直就输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这三妹妹,今日还真是出乎意料地胆大。
唐清悦放下笔,如玉清透的指尖叠着那张信纸,动作不疾不徐。
“好,不过妹妹就不止要帮我抄写那份书籍名单了,还要路公子衣食住行的喜好。”
“好。”
公平合理的交易,也是挑不出什么错的。
跨出房门的唐非橘脚步轻盈,迎着光不曾回头看一眼背后,被阴影遮住表情的唐清悦,将那信纸放到烛火上。
火舌一点一点卷上纸张,眨眼间将之吞没焚烧,化为灰烬。
躲了许久的秋水这才敢出来,看着小姐沉默寡言不由得愤愤不平:“三小姐那样欺辱小姐,您也是好心,换做旁人早就告到老爷那里了。”
啪啪两声。
唐清悦拍开手上的余灰,淡淡说:“仅这一次,再议论主子就自己下去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