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新奇,这人前几天还是一副恨不得要杀了自己的模样,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可别是被人夺了舍。
正想一探究竟问出口,身后就有了一阵巨响。
唐非橘兀的回头,看到身后被木车上倒下的袋子压垮的男人。
他用力呼吸着,一张脸上的凹陷遮都遮不住,黑眼圈明显的好似涂了一层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唐非橘上前想要把人拉出来,可惜压的东西太重,男人无法脱身。
似乎意识到自己快要绝命于此,男人想到了自己家中的妻儿与年迈的母亲,没忍住哭了出来:“眠儿呜呜,眠儿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我今日恐怕是要死在这儿了,呜呜呜我不想死啊眠儿,我还想再见你一面。”
唐非橘看了眼他几乎变形的腿,朝路行止使了个眼色。
男人还要再哭,忽然身上一轻,压断了的腿细微地感知到上面没有东西,轻轻动了一下,他愕然回首,看到站在阳光底下一剑劈开木车的小少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少年身后窜出一个女孩,微微弯腰递过来一只手,冲他笑的俏皮:“你没事吧。”
男人刚要伸手,猛然意识到自己手上全是土灰,缩回来在衣服上擦了好几下,仍旧没擦干净:“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是我的过错。”
没想到少女手伸过来,越过他粗糙的手指,轻轻一挑掀开了手臂上的布料。
衣服下面,青白交错的伤痕叠加在一起,在干瘦的小臂上一路眼神到肩膀,结的痂横在身上看着触目惊心,一眼能想象到他曾经的皮开肉绽。
他一下慌了神,把衣裳拉下去,讨好地冲少女笑着:“姑娘是要去找庄主?庄主不在我们这儿,姑娘去外面找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