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止又咳出血,拿手帕擦也没擦干净,最后索性把帕子丢了,带着唐非橘飞身上墙跨过好几个院子,踩着瓦砾在黑夜中奔走。
他们落地是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杂草横生结满蛛网,没有一点人生活的痕迹。
不过她是差点摔下来的。
路行止轻功很好,本不应该如此,但好巧不巧今日他受了重伤,白日里纯净的衣裳染了大片血。
少年罕见地有了一副狼狈的面容,额头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太阳穴,一双眼睛清淡看着她。
唐非橘咬着牙跌跌撞撞把路行止搬进了屋里,随便找了个板凳让他坐了下去,安顿好他后开始看着他的伤口发愁。
“怎么回事?山庄里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庄主和侍卫眼睛都是瞎的么!”她气急,张口便骂了起来。
路行止抬头看她:“恐怕是早已知道,今晚也算一个试探。”
呼啸的晚风顺着四处破洞的墙一下子刮了进来,刮得唐非橘气的发懵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她咬着牙,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那明天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要是这样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受这庄主的气么?!
蹲在地上的她气哄哄的折了细枝,一甩手又扔到旁边,左右都写着满脸不甘心。
“不。”路行止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个白色丹药,小小一颗捏在指尖,递到唇边一溜烟就滑了进去,让人只看清了颜色。他不赞同唐非橘的说法,想起今早二人回去后庄主若有若无的对他们行程的打听,心中升起一抹厌烦:“这样只会让他觉得我们是个软包子,该索要说法还是要索要说法,不过为了玄天剑,还是不要闹那那么大。”
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唐非橘否定刚才自己那一套说辞后也想到了如此,只是心中还是存气,劝解不了自己。
她起身朝外面看了一眼,抿着唇出去找了几块木枝回来,发泄了自己一通火气,才让路行止把火堆点燃。